初恋再现之约定

海燕RG

楔子。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
) W+ R9 `4 e) ?! k3 C　　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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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8 p: M$ H. z' m+ A" f. ~# l; B　　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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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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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X. z$ [" P8 q# E# r  y　　而郑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　　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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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{% J8 v3 D7 F: W& N1 R9 e+ {　　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
4 M  A2 ?) E/ p+ |9 ?* R　　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

　　自然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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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事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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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警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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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表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

: i& E- {4 _" v( z! i/ p9 }　　录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

　　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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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Z) X( `  Z6 M% g　　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
1 s& L5 X, L$ l/ g* x　　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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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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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　　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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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
' X2 p6 a2 H, f& r! }; g1 F　　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
0 h$ _1 Y* h: r, g5 K& V. V; p, ~　　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
# K( x8 o2 C3 `( Q　　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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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w! F) P6 M5 K2 v8 @　　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, @. ~9 i* m  K8 d0 }, ]; X　　「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
　　你也应该理解。」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2 X  |- {  V- r. C0 b1 b7 W　　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
/ V) m( t5 k2 e0 `2 r# U　　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
　　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　　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
　　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
　　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
! f9 o8 C, o0 P4 K4 V+ G　　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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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, u2 |0 |! N' l6 G　　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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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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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9 R: S# w# d' Q/ e$ E　　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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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」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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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}& \+ `" a" j% O( q& w- k4 n: Q! f　　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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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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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
　　以不会有问题。」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『只能』这个词

　　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　　董大志『哼』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「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
　　西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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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* o. f9 s8 }; A) r% S  l% Y　　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「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
" ^; ]! M( @% ^　　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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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邓冰？」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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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H$ x6 ?: Q2 V5 o　　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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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[9 J  c( H8 U' y5 Q　　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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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V1 y; s2 W. S/ J9 S+ Z4 u* q! k　　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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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X: }$ i" |# M4 g' H　　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「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
　　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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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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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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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i" Z8 H4 |, J4 F　　「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」郑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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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「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」

# Q  z+ `$ U8 A; P　　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
/ r4 P* q$ M& R' q6 F　　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
　　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
　　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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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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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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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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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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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　　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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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
　　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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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H1 {2 S2 V% z( x/ s$ C; V; x　　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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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「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
　　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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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「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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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i" Z0 K# L. S; s) ^　　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「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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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」

5 j* g# q- W4 H; ?3 M) G　　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
& H+ r% O4 r/ B, [% a, q  c" }　　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「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
　　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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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A' ]0 j8 G" q" b4 e& s8 V　　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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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% d* t/ V  T. @* _' x　　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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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竟然『啪』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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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
% @: J3 `+ g( z　　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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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1 O! J- n! Z3 {3 _8 i　　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　　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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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道：「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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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「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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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」

　　郑孝山说道：「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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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j  j6 I0 E: b( x& ~! d7 }1 i. D　　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
$ |9 a& ~9 D  }$ }& ?1 G　　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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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样子。

( T7 L4 H9 ^# ?# _' I% y( b　　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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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m- C( {3 i+ V" I+ X4 z　　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
　　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
  j2 q' U/ ?1 r, V　　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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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的不速之客。

　　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「大志哥哥好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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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「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」

3 Q" t( R* A+ h/ y: ^　　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「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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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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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_/ e2 t: Q3 y: Q2 H) }9 s　　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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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
( d* I, Z$ i" M# n. |# S　　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『不要』的口型。郑

9 [5 T: B, A) |6 @* k8 I, p　　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『哼』了一声

　　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9 Y  d% @2 w  u+ r2 E9 @' w- P　　「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」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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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- Y8 E! j* h- w" F　　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「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
　　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
4 M6 @8 Y6 A2 M5 w! d" [　　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
4 G# `3 R' y1 j2 O　　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
　　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」

　　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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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
, @; P& ]6 L* P8 r( C3 l1 ~  w　　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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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
4 E5 B; \: ?$ _5 Z) k1 x5 r) \　　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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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F4 e: y' w0 [* p& m/ T　　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「大

' N2 ^3 j$ L, Q. @- R　　志哥哥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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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4 Q+ C% r! C# A9 a( h　　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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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t0 O' I. N& u0 @, q; l5 q　　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
　　远远看着他。

　　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「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
7 L( @+ X1 E4 s# K  C% R3 {1 w　　西啊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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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
- y3 d+ d  H) K( B2 d* q7 i# s# t　　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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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) F6 ^3 s& l. N- M　　「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」邓冰首先开腔，

　　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「爸说接你回

　　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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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j9 P' s) }5 s$ o$ y1 P# r' b　　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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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
　　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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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# x/ d( t5 H  o0 F6 ?" n& ]: \　　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
　　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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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　　「就一年。」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「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」

　　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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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g' ^; h1 N; H) E　　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& m* @* r* q3 }1 [4 l: ~　　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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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v& q  w9 D  b. B' c# O, [　　开口问道：「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」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6 V: S3 _" h- E: z* \" H" K' Q　　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「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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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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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
3 C# Q7 l6 G. w- M: t  |) ^! I7 O　　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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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
　　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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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( |0 w  {7 y" G! I2 Z　　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「你还好？」

0 |6 e+ b) d% B4 f6 S　　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
　　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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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K* E( k; A+ r4 H4 w5 b$ ]　　「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」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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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t- v  u- E7 ?, O　　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
　　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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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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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[5 X9 M3 k% h# @　　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　　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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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[8 {: f6 b: N. B- J　　丁放在邓冰手上。「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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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b1 G+ n0 e- D! K2 z0 W　　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「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
　　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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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A2 [+ g; T: j1 t: K& F　　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「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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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」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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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% ^/ W0 g( K* M; Q- y# I　　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「我们可就算约

　　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」

　　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' b- O, q: a2 B& J/ B1 {2 [
/ V4 R4 {2 l" f. q　　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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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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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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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L# \. {3 I$ L9 Z  n" q　　一、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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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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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
( Y3 d6 x; n! ~　　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1 @7 M8 E7 r" d+ H% h* J( m　　「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」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
1 ?; `/ D7 }2 a8 W　　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　　「来警局一趟。」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
& h( p/ c( E+ g! E1 ]　　条斯理回道。

, f% p* |$ |9 ~# Z. A2 V6 E! M( ~　　「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」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
# U! \/ [. K% \0 @　　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
　　周欣，她在『麒麟』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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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a4 ^2 ?  ]" I  r# Y　　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
　　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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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急不急全看你。」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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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」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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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
5 m" U* c8 Z0 B; R% t　　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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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G+ L, z, u3 q  z# M8 {　　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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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儿。

　　「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」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
　　的口气说道：「晚了别怪我。」

　　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
  G; C( V8 t* O: q　　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『麒麟』

　　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
# r# A, q9 ^4 d　　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『麒麟』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
　　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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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9 [7 V7 H  I( o  {　　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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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「你起来后，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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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M% H& k/ J2 Z3 n- f　　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」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
　　刻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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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
; M3 Y6 S; ?# P; x1 G! Z: m　　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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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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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a+ A8 t9 T" B) N　　「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」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
& V( D, [: ]$ \* o/ K　　坐了下来。
0 t% y# t$ D1 U0 x# {: j9 s' l
0 x3 k( X3 P7 l- j　　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「你客气点儿会

- q6 S; b- ?( H7 Y' R! s　　死人啊！」

　　「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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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v! a" j# F0 L0 n# r, X& E　　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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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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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G9 H# V, @$ q　　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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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
　　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
& X, |' E% ?& H# }1 }9 e( V& J　　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　　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「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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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」

　　陈俊祎白他一眼，「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- I* }' j; s: q
- s7 r$ ^% [5 W) R! U/ d$ b  i' g　　救济院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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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「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」
- T- u1 k1 ^' y
! u; R! r) }/ {1 k' G, i　　「如果她叫邓冰呢？」

' j) |* y+ o: K- J" q" n& d7 h. O6 X* C　　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
( J/ \0 j, t7 `% m　　多反应在体内『呼』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6 p" x* c, X1 g; k
　　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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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V) E0 O, _* c5 @1 F7 o  U  _　　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
" r, U0 j  P% b. u8 l( }　　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7 ]/ z8 a3 B9 M　　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「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
  e' m! b& s! g- |6 L　　还记得她是谁。」

　　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
# ]+ y! `4 D8 \) G: B　　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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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「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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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m: J/ W- c1 O9 e! T4 z　　妹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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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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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z% W6 F* o4 r　　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「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
; z8 Y1 x! i" @! E+ S: X　　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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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「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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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M  }8 {1 W% Q; q" a& Z　　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
2 D& w$ ?! b9 l( F　　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
+ e; s/ _* W9 ~9 m; {2 {, C% N　　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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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2 l7 |0 F, v3 w1 O% q　　「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
' m" m# z- ^" l7 V$ ]; i　　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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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X, Q/ k  X7 Q　　「随你怎么说。」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「嗨，小

　　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」

　　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「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」言语中竟然有着

" S) a, \  c' R, t0 Q! F　　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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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陈俊祎白他一眼，「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
　　我也不管。」

　　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
　　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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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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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7 a- v9 _- z8 ]' Y# P) p
; x' v3 J. g/ m/ w; _, j* V; h　　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 A# s; G' Z( q* V! ?　　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0 Q5 j3 y5 p' _( f9 {1 X8 |5 \$ g1 b. o
* e% a( a7 e7 b5 |3 |" N1 Q　　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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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l# F) d* h! ]　　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
　　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
8 @; l7 B( `! L$ r　　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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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/ X/ Y% x/ Z　　二、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
　　现在

4 S! D8 t# I/ ^/ ]5 [　　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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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o+ N2 i* i% @2 S+ u; T/ ~9 t$ T$ W　　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
　　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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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c/ V/ C* G" [; m+ y& J　　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4 O% y+ Y! h7 N. g
0 @5 z2 y' x# J9 ]7 }　　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

　　她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

: S/ G7 v) \7 z) ]& K1 m. e3 Y　　怕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　　「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」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
　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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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滚远！」
. B$ ^0 O% P" \6 K
, c* q8 J, ]$ \1 r$ i& z6 s+ V- {　　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
　　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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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F& ]6 N" P! \3 @. X6 h! R　　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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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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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K2 ]  l, g. A( N: D$ E　　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　　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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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$ s. P+ o3 a( t& Z. C0 X　　在原地，轻声道：「大志哥哥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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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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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L+ B& {- p% u8 O: l$ n! [　　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9 D! w* k) T0 B
6 j" O; }8 [" U2 K' |  B　　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
" }) H& S$ ]* g) X& I" ~1 r8 M　　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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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r7 ^8 \/ T1 U( {' E# \　　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
" ]3 M/ p" t' J/ v: n5 Q, v9 D　　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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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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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l7 \2 ?( p' c2 w' z1 H) R　　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
　　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
* l9 C( p" V5 f0 E1 q　　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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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声细语说道：「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」

5 @& a/ _9 X) R( R　　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1 w" h9 q  u# U　　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「你

0 ^+ @& K6 B; G% r1 U% j7 y　　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」

　　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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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
7 C+ a0 x$ O4 \+ [2 g6 d　　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
　　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
! h) l/ f9 P- E5 U　　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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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
　　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『砰』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
  Q/ [8 }. B7 ?) {　　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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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e3 u: [5 K2 c0 Z! r　　一手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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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S" W& a% I8 }' f8 v6 {+ E' P　　得及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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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a! ~5 X9 b: V5 ]. l4 h　　的汗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

　　出来，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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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w# c. x5 d( \& T　　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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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B2 ?& B( Y( N: B　　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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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& ~. n2 G0 v* w+ Y9 m* ^" X. c　　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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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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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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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r6 U+ w; s  V. @/ ~3 s　　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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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{* t1 W" W) {  k. r　　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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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0 n0 C" W7 H* K+ x& b# o　　「啊呀！」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　　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「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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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G8 t: E3 N* V$ ]$ ?( b3 L　　院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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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」
6 Z' a" Q, p' i  s" K; {
　　董大志皱眉，「干嘛住酒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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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快速说道：「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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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用想。」

　　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
2 L) L* B* q) R; M1 ~7 ^6 Q　　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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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t2 a, N  d1 P　　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
% H2 j& G5 R8 \% k　　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
　　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　　「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」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
　　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　　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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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
　　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0 C' e* V) K, _  S  d/ b
　　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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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
7 N7 ^6 o! H5 e0 p' B& \5 y; `6 o7 j　　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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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{% T- F  j7 y- R) k5 E　　「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」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
　　完。

1 j5 ]/ `: [. y0 |5 ~　　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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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w; m' A+ S( z　　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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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E0 i! n' g; M- d" \) U　　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「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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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x1 N1 j" q. {7 j& ^　　「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
! _/ ~; |1 R& R7 |5 B　　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」

1 b) z# s) s1 M  C　　「那要多少天？」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- j6 d9 }) q" `; b# B　　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「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」

　　董大志满脸厌烦，「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」

　　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' T9 U6 N9 C, R0 j' b　　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
　　着他尖锐地喊道：「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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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^: C+ t; K* P4 @8 m　　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」

' o, N8 c1 b/ _/ M: m　　「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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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一直在凶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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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
　　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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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a' `; n/ G- G# n1 O% w　　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

! M' j. K1 T- a　　围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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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便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

7 H3 \: v0 D3 t" T+ p　　居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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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[# ]5 C: A- X0 k4 j/ B: A　　少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 |" w9 @) H7 h; X　　邓冰问道：「我们在哪儿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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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家。」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「有什么问题么？」

　　「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」邓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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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$ m4 z2 ^6 U4 J$ A　　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6 e4 C6 d3 J/ x　　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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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d" z- i2 A, c　　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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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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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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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黑眸一寒，「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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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「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
$ Y. T6 ]6 G5 }: \　　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
3 e- Z% ~" Z; g3 J8 P　　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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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「我……我不是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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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e) ^0 R: L4 k3 j! ~2 R' o　　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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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
& g" m  w$ Z: w, ~　　一边走一边说道：「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

　　这里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」

4 B" j% B, g9 j* w5 `　　「睡这儿？」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
　　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「但是……」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
4 k7 A3 e2 }$ ], E$ R　　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　　「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」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
　　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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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

# {" r0 |7 S5 A* p　　才又说道：「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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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f2 M$ T% q$ ~$ D" V  G' z　　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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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
　　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
　　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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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- p0 ~: u# I# X　　外一回事儿。

　　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
　　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「跑得那么快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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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W2 _5 h  ~( T$ N　　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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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狠狠『哼』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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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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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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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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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
　　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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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- v/ ^" C1 |) q2 M5 v# Z+ o　　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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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Z  c( Z2 g' Q" g1 ^  ^) ^4 v3 T　　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
　　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( P! l# l! X1 l+ W& ]6 G　　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
, E3 H; \- A1 R% k  y; q* o　　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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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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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　　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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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

　　储存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( {" a) O9 F* s. u
　　三、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
' p' X& ]# \# s( B8 e　　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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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" I" r: Z# s! z6 c4 X+ p: }
/ q& m& |0 P+ v- \. O　　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7 [1 B, I% L2 q7 ]" I# z1 S7 _$ o0 v
( s  ]. H2 Y& {0 M4 M　　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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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# N# [, U6 Q　　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
　　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
0 @. X' S3 m/ D7 d　　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　　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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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|# f' W. |% a; e  p0 [$ T　　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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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`- d4 C( a' c/ n6 l　　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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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6 K+ a) {) |2 H# K　　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「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
　　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」

　　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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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S7 U/ l) |, U5 G) |　　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「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
8 U. o; `8 v& L3 F4 F" B. n　　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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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
5 d5 f  q0 y7 ?7 D　　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
2 I4 w! b* B3 `' Y　　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
7 r$ ?1 j# m5 K' o/ D4 R　　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
. M( N) P, G$ J　　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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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0 L( [* m1 Q( V, P4 g% \　　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; M7 y+ n, D" _# ^　　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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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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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
　　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
/ Z# t) I* Q6 G0 Z" h& C　　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
　　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: T8 y0 D* ]8 a) `4 M  S　　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
) m) O; u) x; e( @% Y' K2 P9 g. t　　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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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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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: t* u2 f5 h3 G　　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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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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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
　　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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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K. ^2 v- N! F! @) D　　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
3 k4 h. n' ?) C+ `% d　　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
　　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
& K: ]7 A: ]2 _3 o9 c' V% o　　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
7 C! p3 S2 d; W0 @! }# l　　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
% X  l) i, k0 n5 R# e! q　　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
$ I2 N- y& `  m; C" p* a4 v5 g% o　　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% n( r1 w9 I( o2 P: A: A　　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「嗨，怎么了？」

4 A4 h) A2 a; n3 {( I4 p$ O; R　　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
5 R1 i' P1 h1 z/ T( a' L$ V2 z! b　　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　　邓冰蹙起柳眉道：「有麻烦了呗！」接着恶狠狠说：「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
　　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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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?/ K1 J# g, \/ X4 f2 v　　『年糕』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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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」

/ @; H2 H0 ?0 z1 b, @　　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「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」

' y+ t2 K3 F; d* @0 y8 }　　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
　　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
5 h( a; q+ V6 a3 t' f. Z　　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
4 J0 p) I1 X" F8 I: J! C' b　　「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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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」邓冰既生气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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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「我们要怎么做？」

5 g% s( F( [; \- H; d2 Q　　「处置这只猫？」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「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」

　　「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」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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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c" n7 a3 v- E; D8 q　　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* ]/ W* ]/ Q2 C: g' O+ @7 T
( U- n, C1 s8 l5 |$ k# S, R　　「我不是在开玩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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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L3 C2 Z3 T% e) e7 N　　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「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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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「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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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a; U( N, F$ R) z　　把钥匙拿回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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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
8 g( m# r; Q+ T: A7 ~. J% V　　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
　　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　　「啊哟！」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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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U4 @* Q1 X. a9 ~  k  w1 b/ g　　飞速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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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」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
3 F/ ^9 U6 e7 ]* f) v# [9 w　　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「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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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; O3 s; @2 I0 K. f% J　　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「我没事。」

　　「让我看一下。」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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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」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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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C5 y3 L  G9 `; d- T　　「你不能这样做。」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
　　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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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T( L+ F( h: i! M　　说：「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」

　　「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」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
1 e# c9 F5 L' W9 L: e# M+ D　　快的眼神。

- u0 n  p& T) Y4 W0 y$ g　　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! I1 ^* Y9 U! X' Q" ?　　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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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s: m: t, p3 A: d$ }' N9 S　　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
　　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
% @% b& ^# z3 v0 P1 t0 i; v　　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
　　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
　　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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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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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9 t% e4 M# n% q% A　　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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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]! z4 P7 P1 d% g0 F' G& T　　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
　　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
! b, g4 ?: q0 v5 a7 b1 N　　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　　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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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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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W2 n& q8 b; H# J, e　　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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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
. g; S" ^. \) o' X" ]+ t4 d　　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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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8 D  N. p) J& ~' i" F9 B8 H　　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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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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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
4 U( C; p# ]3 p6 Q　　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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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E; y( o( Y3 S( e3 a/ b1 A- Z　　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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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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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而疏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「嗯，我得出去。」

　　「我也是。」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1 v9 C! m7 N* H4 r! h+ E2 K　　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
　　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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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3 W$ e3 c1 K% e4 U  S1 I　　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
　　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
　　冷峻吓人。

　　「妈。」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
; J" p; U' T1 g- i( x/ w　　些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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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A' T: y. O6 o6 ^& b3 I2 i　　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「快吃晚饭了！」说完她就转身回

　　屋。

　　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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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r6 h) M; v& B0 o' Y　　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　　「你快点儿回去吧！」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
　　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　　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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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「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
& G1 x5 {% G! M. W　　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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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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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4 v( l% X8 Q( s( u* ]　　也能做出份事业。」

0 {9 ^% I* n; U. K　　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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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A. o1 I/ Z0 s+ _/ v" K　　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
$ }' N/ A: F6 b# ^( k2 k. G　　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
, S7 a/ C5 Z% g+ p　　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「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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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」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　　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
　　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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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
　　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
: n7 B4 [- s; g　　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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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M* W+ @- U* t; U　　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
　　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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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[+ ]6 j% s) \% N0 y　　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
　　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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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^! Z. V) K8 J# p, h" ^( ^　　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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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# t$ W8 k5 _! w% y　　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5 E1 o* q. ?4 F! m) Y7 M2 m: I% q0 z8 i　　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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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
　　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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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]! [+ h" u( I* o　　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
　　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
　　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　　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, e9 I( \6 H4 _$ o2 Q7 O6 Y7 \% j
" \+ T) K5 \$ {, R) _" V1 r- x　　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
　　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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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　　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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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P2 {! D* t+ z+ R5 D　　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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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「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」

　　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
- W8 A" L0 H( K) O　　「你说什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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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C+ n6 i$ b9 C( @6 V8 U　　郑孝山好笑地说：「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」

! l' H3 A9 j6 c5 q, z1 E! q　　董大志有些泄气，「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」

& |. z( C" q- [2 w　　「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
　　赚钱。」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「怎么样？」

* W+ {) u2 c! n8 B- Q$ `　　「没怎么样！」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「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」

: R! u+ }# w8 [! d( @  S　　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「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
　　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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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& q* A' ?5 V! E# V9 x% U　　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
  B$ y! s4 A, X+ _) |! E) V1 O　　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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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n% s! N4 @4 o7 `1 T+ _　　是难事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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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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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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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
　　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　　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
6 i. P9 s9 D' E( l; _) h- `7 T3 Z　　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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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断联系。

1 d7 _* K2 ]3 ]; r2 s# U1 G　　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　　四、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
! z5 O, ?% q# T& X* X; J1 e　　七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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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{: Y. m$ V6 k! v　　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
　　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
) G! Z  e* C4 O! l- b$ d4 w　　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
7 X6 L# o6 T  t/ N1 s) N' m! S: p, K　　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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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和沉稳。

　　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
7 Q! D& b1 ?7 _3 P0 b9 k　　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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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; M! q& K# z6 P. ~9 ]　　多问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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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~* B- F) o, {1 [) H' |　　接受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

　　认自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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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n. ]9 S! K  `# m8 b7 `　　「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」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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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{' i0 G$ q5 X( x* L0 Q% l　　了一声。

　　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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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1 g) F5 @1 h, v6 F! I　　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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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8 Y5 a, `6 W- q5 ~7 H6 }　　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
　　更加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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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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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4 ?9 z7 r: r& Q) I+ C' X　　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「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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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
' ]" S+ V1 t3 H' k1 Q: K$ ]7 G　　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
　　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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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
　　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
　　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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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柠檬。

- k# B6 x: |! l　　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「要冰么？」

- V9 U4 Q4 d2 p" h# ]$ E: E　　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「要……不要……」

　　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「说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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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」

3 W# T- P) c5 M! O# `" b' e　　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
, ?* S. }' O0 g1 T7 ?) f% k　　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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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
　　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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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o  I/ G2 l0 y; M! r0 k. ]2 g9 l　　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　　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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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
! a) a3 O* ^0 X2 I* t3 Y+ {' Z3 i4 O/ j　　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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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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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『资源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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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2 s1 M2 @' l% H/ S" x　　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「我死了他连

　　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
/ k- n- H  s! m8 J2 H　　亲生的。」

　　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
　　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
- o4 Z8 |4 ~% m0 p1 n/ d　　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
　　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
　　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
$ n! ^' f! D( i& w( ^1 X7 u1 q3 e　　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　　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
" p" x! o. c3 x4 p' D1 I1 U　　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
/ Y" a% \4 n, H( l8 J　　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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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亭亭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『要冰么？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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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f2 \3 M: H# c9 w　　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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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B7 F  \' ?5 j8 ~/ O0 x( z　　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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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「你听说了？」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
! H. r1 Q/ L( z" g# i. a1 Y2 ]　　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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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& [/ ]8 }3 K7 q8 e　　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「他怎么样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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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「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
- d: L9 z! F- w1 p　　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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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」

" t( O) |! Q! Q) ]8 ?　　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「他那么

8 e. Y1 i+ y9 \　　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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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h, h- i2 ^2 _. s1 m　　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「知道冯鼎言么？」

　　董大志『嗯』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
　　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
　　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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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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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$ v" s4 \% n+ H; R* `: m$ |　　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「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
　　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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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些天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「

　　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
. @9 ~6 H: ^% i# p% I% F( ^. {* P' Z　　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
　　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「你还好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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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『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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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事之后这几天？』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
　　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　　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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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」

! l' g1 g0 ^* q　　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「你考得如何？」

　　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「我妈没抱怨。」

　　董大志挥挥手，「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」

　　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
　　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「亲我一下道恭喜？」

7 U$ b5 E3 _( W9 a% S1 W% k　　屋内一片寂静。

( }2 Y  g  f, k8 F　　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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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「不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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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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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O, k1 p  ~" b$ X　　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
7 P' P, \/ I5 m3 Q/ k9 `5 d3 R　　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3 d! G) z7 N3 m& F# ]" g5 l! x0 v　　「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」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
7 Q' x' \  M# Q　　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　　「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」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
　　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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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能再赏他两个耳光。

- ?9 J( e/ `& |% M　　她没有推开他。

- d- N  ~, i& t- U& d; }& H) l) C　　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
　　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
: b# l# `  X' {- N8 D　　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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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c0 s0 ]) \  s+ C" G/ L9 S4 {, J/ z　　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
　　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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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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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G0 V  ~# g7 c8 F2 E　　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
" g( r1 U! v* W& l' Q* ]8 v　　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　　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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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9 s9 h3 ~& V+ E( \　　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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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F/ N* ]: ]! Z! t. j. i　　不比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

　　人。

( `: c% Y" h& y* I' D　　「大志哥哥，」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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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」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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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嗄，眼神黝黑。

　　「我知道。」

) O( r' S9 E2 m$ F& c* r; ~　　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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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( q  T" C( P1 J3 h　　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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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
8 g; Y: S! C- ~% O( H: m　　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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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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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。」

　　只要再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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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
　　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
, o( h' g5 g2 h4 e/ _* j　　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
　　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　　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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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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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% c( @( N- w7 x( ?* j2 x7 n& V　　「天啊！」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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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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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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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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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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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
　　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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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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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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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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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]% J, |. g* j/ _　　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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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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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P- A; \* r  J. P. T　　来。

$ q0 c5 r5 [3 _7 V; \* @- L　　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
  {) k. A  O  T1 I- Y$ I　　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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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
  }# ~& [1 I  V5 z6 {6 \  I0 Q, O　　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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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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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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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j: {2 D+ {6 E5 Z, b- ]8 L6 ]- l　　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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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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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^  ]- v( f% O( c3 h2 F, |　　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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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A4 Q' L5 H0 }( k0 z2 v　　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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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% x; c* @" k. Q' f1 j# W8 [　　「天啊——」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
　　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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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放松。」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
% X/ x) C4 B( _　　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
) m9 p3 W3 h/ E& a" c5 p: I　　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
　　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
　　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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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
　　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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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J/ C. M* {( R4 h; }　　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
　　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
　　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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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_9 F# d" ]3 I$ j" n% _　　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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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. I, `/ J# A- y　　轻轻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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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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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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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
　　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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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U8 B" @5 c" s1 E) M( D- t# D: m　　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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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
　　道要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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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: M; z$ r* O8 r& o4 \% H4 |　　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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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
　　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
4 c1 f, ^2 y( D0 |* a$ c$ E9 ~" B　　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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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M, A! Z* W! {6 d/ f. E5 K　　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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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W4 @2 G& A1 e7 q: B7 c- y, n　　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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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l4 B) F, g( J! z　　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
　　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
; x5 T0 {4 ]8 k/ E4 H+ Y0 h- H　　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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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l6 c$ v( O! M# l! V% V; d　　化。

　　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
. b" B+ \% u' L3 m3 {　　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「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
( m: o& i& Z' @3 B: w* N　　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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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「怎么这么说？」

! I$ L) r% J8 y　　「我不该碰你。」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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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/ O: n! v* h. h  t) s6 y2 J( I　　「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」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「我还

0 y# Q8 x0 A7 o# S　　是处女么？」

( b& E6 k# l/ ^. y6 r　　「是。」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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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」

! g4 W: b8 A4 l8 P9 K% e! k! }1 a" o　　「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」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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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「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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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9 }: ?4 j1 E" q　　「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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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更加激动，「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」她越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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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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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
　　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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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s8 a. W1 e3 a* G! }# X　　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
, A7 Z3 |' h+ a. n* Y2 Q. H　　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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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3 _6 C" i$ s5 G" G; c　　他是白痴。

　　「好吧！」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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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i& d" U2 `6 f+ |1 X　　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『做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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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! r: D7 O  y' U% k　　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
0 T$ `( i1 e3 h: _　　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『做』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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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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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要干嘛？」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　　「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」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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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」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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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S6 [) B- C1 y0 J* u　　「走着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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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w# j$ e% ~9 c" N7 i　　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
* `( Q5 t1 {4 B& m* S) E( ]　　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
　　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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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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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n) X& t  }$ \　　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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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「你害怕了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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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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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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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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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
　　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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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z- b  C6 g6 t" `- y8 J' v　　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
8 `, w  K: t/ J- L　　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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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a5 D- i: b/ Q7 q4 \/ K1 S. F! q* L1 _　　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
1 g, q& T/ K% V2 [　　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

; [8 w5 ^  n4 L0 d& }/ ]　　指下，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　　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
　　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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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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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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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~6 F1 @* i( F8 t　　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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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  W2 l' z  g. I5 g% R: G$ V　　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「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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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操你。」

! P" k3 s% d) f1 O" A; w　　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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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「我想我大概知道。」

2 m9 U8 n/ d; L1 f- m: J　　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「你知道什么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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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T, h  M# r+ Z$ Q# D. W! r　　邓冰想了想，道：「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
$ m* F  F  H# z) t; [　　处女毫无关系。」

/ W* j7 j% ^0 J3 \7 Q　　董大志仰起眉头，「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」

# |$ ], B- a# d: ]　　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「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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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[' N* g9 l  [9 f　　己的男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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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[) w& q+ u, O8 s2 z: W　　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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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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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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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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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i/ _6 l% o1 S' s+ ]) A/ {2 x　　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
6 L  @5 |* A9 j; [7 r! M. X5 ?+ @　　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
　　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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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百计取悦她。

' v5 ^  i/ F8 u* g0 M: |　　董大志柔声保证：「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」

* n( e' d/ V* Z2 u( u/ k　　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
　　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
1 T" g6 s( ?2 Z; l( u　　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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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j; q+ l7 B* X6 |8 J& R8 M1 u; q5 k  \　　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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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滑动。

9 m: P. S5 _; @1 w, b　　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
　　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
　　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
　　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
　　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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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S1 u+ X: Z, j9 i　　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
. S- I. [5 D( b  Q$ q　　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　　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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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F! }$ }  d! F" R; v$ B6 @　　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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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G1 b, [/ K) q" t" `+ x　　董大志道：「冰儿，睁开眼睛。」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「拜托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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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}7 S& h: R( L  u# W　　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
$ Q% ]( s7 s8 I3 N2 `7 S　　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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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1 b! x  E9 A& W　　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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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轻声低语：「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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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G0 G+ p/ b7 }% j, F　　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「我——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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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X5 y! Q7 K6 a: M4 y' k% x# }+ v8 v/ ^　　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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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」。

　　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
　　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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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Q" a7 O. F0 h- E( I, q' g　　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　　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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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E. l1 f; d9 L8 t* i; }8 O6 T　　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
　　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
　　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/ }9 q) L" @* u2 X$ Z9 r( B　　「大志！」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; T4 W1 `. Y! u) |6 S/ i　　「叫哥哥。」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
　　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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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A( a6 B( H/ \$ T6 N- g& D　　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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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
　　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
　　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+ `% P- S$ D  d　　「哥哥！」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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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S* N9 t, |# D8 ^+ X　　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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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U* B3 V( X8 ^- m4 t: u　　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
　　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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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h, |( ~0 a$ u. \3 N, a, h  S7 |　　「谢天谢地，」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「疼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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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M  B1 W" W7 K. L# ]' G　　「还好。」

　　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
　　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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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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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
　　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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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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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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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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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么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

  w1 B" `6 e  Y1 k/ U4 e) {2 ^　　来越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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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适。

　　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& c! d: C( W9 _3 J　　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
　　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
: I$ r, w4 M* O4 N4 q, E4 q　　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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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L$ c# i# n3 n. K# V" F( V- s* w　　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『哥哥』『哥哥』。膨胀的感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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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0 i7 G, k" O6 i　　越来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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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J: A7 p9 q2 t: Q3 V　　叶似的轻轻落下。

　　「冰儿，」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「他妈的，操呢！」董大志好像坚

　　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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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
　　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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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) d; H+ T; ~( C; v2 [" P. |0 l5 k　　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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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
& T9 V2 P" @5 S" W+ t3 n0 f　　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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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\1 n6 J+ D$ n% n　　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「怎么了？」

' i0 ]1 m; U+ L1 u, B% E2 \　　「看你。」

$ C" f, ~" t7 a4 ?　　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「我渴了。」

" n8 h( T3 V" G- l- ?　　「等着。」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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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n# c+ Y$ u6 J: {6 C　　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
　　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
! W4 S- o/ M6 O$ P) H) m) ^　　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　　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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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
' D3 S3 d7 [9 T4 R4 M　　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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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H0 K8 i; @% G! {　　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
　　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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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p! V4 K4 O- {$ U, J) \& `　　说道：「冰儿，我得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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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「你希望快

　　点离开？」

8 y2 F$ ~2 X* f) J　　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「你想我走么？」

　　「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」邓

  w0 D2 C8 G( _) |$ F　　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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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|8 T& o5 f7 q  g! }, U　　「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」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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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
　　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" b& i+ M/ z: K) y. }& ^　　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「那今天算什么？」

3 ?5 S$ T5 D. @% B: g! M　　「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」董大志苦笑一声，「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
, B: E, ~6 l( W! Y　　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」

　　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「我忘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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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「我没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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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b0 a6 v& c, G: a0 A+ U　　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「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
( f6 m: M. w& a1 f% K6 l　　讨论这件事了。」

　　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「不必讨论，」他面

+ }' M) X6 v( i, K3 W) Z　　向她，缓缓说道：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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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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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# J& q8 n* u9 o* D* I　　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
9 n! P; y8 @% s& F6 N" I　　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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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+ {" ?+ A5 A0 p+ i　　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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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l: J1 N: X( G! _* ~$ v　　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
) k- t5 c& d9 S( Z6 m4 }( P　　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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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
3 n& G% k" ~% Z7 M4 ]
% C1 ]+ R" |$ V$ A, a8 n6 b3 ], [　　邓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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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味儿

约定实现，然后就是床上见的意思，真有你的，说得文绉绉啊

垂钓园

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离谱，父子俩都挺难的，一个装作不认识，一个憋着不哭

ronald263

反正都是会有约定的时候，约定了才是有后面的咯

奔四

而郑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  这个也是有点意思的